徐早早

魏23×白17年龄操作
无脑甜饼
灵感来自撒娇想吃火锅的小奶包
*文中成绩150满分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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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的冬天五点多就开始天黑，于是下课铃声落下不久，S中的大门就慢慢被掩盖在了黑暗里。
铁闸开到一半，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身影从闸门中间钻了出来。他环顾了一圈周围，像是发现了什么，弯着身子向门外的灌木林跑去。说是灌木，早过了花开叶茂的季节，成了光秃秃的一片，那人影儿顺着灌木林向前跑，跑出去那么几十米远才停了脚。
就在那灌木丛边，马路牙子上，停了辆黑色的SUV，车灯应急一概没开，车里黑黢黢的，只能看见个人影。停下脚的人凑过去敲了敲车窗，就听见咔哒一下车锁声响，他绕过去灌木丛边，打开副驾的门钻了进去，又顺手带上了门。
SUV在最后一点光亮从地平线消失之后发动，掉了个头往外开走了。
S中门口，就又恢复了原先的一片寂静。

车里，穿蓝色羽绒服的是个男孩儿，正把手放在嘴巴底下哈气。他长得精致，白皙的脸上一对儿大眼睛，眼角还有颗小泪痣。一双手冻得通红，被他哈着气搓着，他一双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瞄一眼驾驶座上的人，又在那人望回来之前偷摸收回视线。
这么循环往复，开车的终于憋不住笑了，把他左手拉过来自己嘴边亲了一下手心，又翻过来亲一下手背。
男孩儿缩在羽绒服里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儿，抽回了左手，又像小猫崽蹭人似的伸出了右手。
开车的挑挑眉毛，“嗯？”
男孩儿就把右手往前凑凑，“喏。”
开车的撇了撇嘴，“不知道你想干啥。”
男孩儿气急败坏，“这边儿也亲亲，赶紧的！”
于是那开车的一下笑开了，抓住他伸过来的右手，又翻来覆去亲了两下，最后嘴唇盖住了他食指关节，又很大声儿地亲了一口。
男孩儿满意了，手这回却不收回去，抓住了开车人的右手，和他扣上了十个指头。
“想吃啥，哥哥带你去。”开车那人捏捏他的手指，扭过去看了他一眼。这司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，一张脸棱角分明，带着点儿野性的帅气。被他望着的男孩儿抿着嘴思忖半天，“…我想吃麦当劳。”
开车人就笑了，“瞧你那点儿出息！”
“就想吃麦当劳。”男孩儿掐了一下他的手指头泄愤，疼得那人哎哟哎哟地叫唤，念叨着行行行小祖宗诶就带你吃麦当劳，薯条吃到饱成不？
SUV沿着最右边的道，轻车熟路地往麦当劳的方向开了，这没有追求的白小朋友，魏大朋友一个月来接他改善伙食那么六七次，他有三四次要吃麦当劳。这条从S中到最近的麦当劳的路，魏大朋友就快摸得比回家的路还熟了。

白敬亭今年上高二。魏大勋呢早就是个社会人了，比十七岁的白小朋友整整大了六岁，现在在家外资公司上着班。
两人的关系倒也明晰，谈恋爱呢。
白敬亭他爸，S中第一英语名师，是魏大勋高中时候的老师。魏大勋英语不好，新概念第一册看上三四遍都念不下来，高中时期被迫找了个补课老师力求水滴石穿，这补课老师就是白敬亭他爸。魏大勋高中时候的周末，就是每周六早起摸黑到白敬亭家里，抱着本英语书翻来覆去地读，被白敬亭他爸训上那么两个小时，中间再跟还是小矮个的白小朋友闹着玩儿。
白小朋友也是个不省心的娃。还没小学毕业就被他爸压榨着改英语卷子，选择题部分答案给他放一边儿，他就负责打叉叉和对勾。他和魏大勋玩得好，有时候见试卷上写的是魏大勋的名字，就偷偷拿支黑笔来对着改一两个答案，再给他打上大大的红勾。等魏大勋考试成绩下来，再去他家的那个星期，他就站门旁边等着给人开门，跟魏大勋要糖吃。
俩人这么闹了三年，魏大勋可算是有惊无险地高中毕业，上了理想的学校，摆了桌宴好好感谢了白老师一回。白敬亭当然也到了场，拿手机缠着魏大勋带他玩王者荣耀，魏大勋被他坑得直喊，小学生说的就是你，别祸害哥哥了行不行！
恰好那年白敬亭的奶奶生了病，白老师和夫人忙得不可开交，见他俩玩得融洽，白老师干脆把自己这个儿子托付给了魏大勋，让他有事没事多看着点儿，都在北京也好有个照应。
谁也没曾想，这一看就是好几年，也就这么粘着拖着，眼看着就是一辈子的事儿。

停车场的犄角旮旯找了个空位，魏大勋三两下把车子挪了进去，拉了手刹，抬头看着人。白敬亭嘴里哼着调调，毫无察觉地去按自己安全带的扣，带子弹开，一抬头手就被魏大勋抓住，两只手都落在了那人手心里。白小朋友哑着声音，“干嘛呀。”
魏大勋笑笑没说话，脸一点点凑过去，在小朋友刘海儿中间的额头上盖了个戳。手刚要放开，被白敬亭反过来抓住了，小朋友暖乎乎的气息拂了过去，嘴唇贴着嘴唇，在两个座位中间接了个吻。
白敬亭的脑袋碰到后视镜上挂的铃铛，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。魏大勋吮了两下白敬亭水果软糖似的嘴唇，舌头碰了碰他唇间的缝，接着便不请自来地滑了进去，还好白敬亭嘴里的主人热情好客，两个人的舌头刚碰着就缠到了一块儿。车头朝着外边，白敬亭心里响亮地敲着鼓，干脆闭上了眼睛，两只手攀上了魏大勋的脖子。头顶的铃铛晃荡着响，都扰乱了两个人的心跳，嘴上亲得难舍难分的不肯分开。魏大勋好不容易放开的时候俩人都靠在了窗户上，魏大勋压着人，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全伸进了他那件羽绒服里边。
远处传来某个没眼力见儿的司机急促的喇叭声，魏大勋赶紧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。扯着自己衣领坐正了位置，又把贴着窗户的白小朋友按在位置里坐好，拔了车钥匙熄火。小朋友扯扯自己的羽绒服，耳朵红得像着火，没一会嘿嘿地笑出了声，像害羞的，又像什么小伎俩得了逞。
魏大勋听见就跟着笑，俩人在车里挨着笑得撞在了一块儿，白敬亭哎哟一声摸脑袋，魏大勋伸出只手揉他头发，又扭过头隔着头发亲他一口。
“下车，哥带你吃麦当劳。”魏大勋闻他头发上的洗发水味儿，白敬亭每次都先回宿舍冲个澡再出来找他，魏大勋笑他小强迫症，他就拧魏大勋手臂上的肉，骂他大没良心。
白敬亭晃了几下脑袋要给他鼻子挠痒，被他按住了两边耳朵仔仔细细地盯着，盯到小朋友脸发红眼睛眨巴了，两边耳朵冒着烟，才亲了一口小朋友的鼻尖儿，“下车。”
两个人关上车门，黏黏糊糊地往电梯走。俩人站直了差不多高，白敬亭像是比魏大勋矮一点，他老垫着脚说我还正在发育呢，你早就不长了，被魏大勋按着在他家门厅里量身高，对着木头门上那几道杠杠数落，哥哥我长身体的时候你还是小豆丁儿。
电梯上白敬亭握着玻璃边的扶手，随着电梯上升了就往下看，魏大勋站他身边看他脸上的表情，笑得出了个小梨涡。刚挪开视线就看见边上两个女生望着他俩，女孩儿大概还是初中生，穿着校服，魏大勋一下想起白敬亭十三四岁的时候，于是冲她俩笑了笑。被扯了下袖子，回头看身边的小高中生不太乐意了，恰好叮一声电梯到了麦当劳的楼层，白敬亭就推着魏大勋出去，身后电梯门刚关上就说，“初中生你也看啊。”
魏大勋觉得自家小朋友真是可爱，“这不想起你那会儿嘛，穿个红色白色的校服，多可爱啊。”
白敬亭觉得自己这个醋可能吃得不太对味儿，撇了撇嘴也不吃了，“那校服不太好看吧。”
“好看啊，你看你现在都不穿校服了。”魏大勋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，白敬亭的学校平时不用穿校服，于是今天他穿了件蓝白相间的羽绒服，灰色运动裤，看起来正青春。魏大勋越看越喜欢，拉着小朋友的手往麦当劳走，眼下正是饭点人不少，用白敬亭的话来说，“多超过几个人是几个”。

白敬亭刚找了地方坐下，魏大勋就端着餐盘过来了，在他面前的位置放下，把自己的汉堡和可乐拿走，剩下的都推到他面前。白敬亭冲他笑了一下，从包装里抽出来两根薯条往嘴里塞，就听见魏大勋在对面问，“考得咋样？”
嘴里的薯条瞬间就没味道了。白敬亭心里怪魏大勋，问成绩这事儿也不能吃完饭再说吗，嘴上支支吾吾，“唔，就那样。”
“那样是哪样啊。”白敬亭打马虎眼可瞒不过魏大勋，以魏大勋的道行，他自己出过的招儿全都能给他破解。所以魏大勋边打开汉堡的包装纸边追问。
白敬亭拒绝回答，拿薯条塞了满嘴，又端起可乐喝了一口，呛得咳了几声，被魏大勋拍着背，“急什么，我还能教训你啊？老实说，数学考了多少？”
小朋友被魏大勋哄着报了一串成绩，理科分数还算漂亮，报到文科每说一门魏大勋就哎哟一声，弄得小朋友不太高兴，脸扭到了一边。魏大勋把自己的汉堡递到白敬亭面前，凑过去让他咬一口，“考得不错，奖励一口。”
白敬亭从眼角看了他一眼，看见他脸上没一分假的笑容，张开嘴把他的汉堡咬下来一大块儿。魏大勋趁他在嚼，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，“英语多少分？”
白敬亭眼神躲闪，望向了别的地方。魏大勋把他脸掰回来，戳了一下他鼓起来的脸颊，又目光炯炯地盯着他，像是不问出个结果来就不放过他似的。白敬亭心里想就你这英语水平还质问我呢，偏偏就开始细嚼慢咽，不到最后一点淀粉被唾液淀粉酶水解干净绝不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八十五。”咽下汉堡之后白敬亭平静地报了一个数字，接着喝了口可乐，又补了一句，“不用夸我，我超常发挥。”
魏大勋没来得及说话，白敬亭又补充，“比你高二那时候还高上几分，你选择题还是我给你改的。”
关于这事儿白敬亭是人证本人，魏大勋一下没招了，本来想念叨念叨让小朋友别害白老师担心的话也咽回了喉咙里。白敬亭一击必杀，得意地勾了勾嘴角，继续吃他的薯条，不理魏大勋了。

一顿麦当劳就把小朋友给闹生气了。电梯上白敬亭专门挤到别人身后，和魏大勋隔了好几个人，魏大勋在别人脑袋中间的缝隙找他，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。放在平时回去路上这脑袋恨不得黏在他背上，魏大勋知道小朋友是真的不开心了，于是电梯门一开他就凑上去哄，“真的考得不错，生什么气啊。”
这一哄没什么效果，白敬亭甚至哼了他一声，又往前走自己的。停车场大的很，路又复杂，白敬亭走在前面找不到魏大勋的车，倔着不回头，自顾自一个劲在场里绕。魏大勋跟在后边可着劲儿地追，跑到他跟前去拉他的手，白敬亭甩了两下没挣脱，只好任他握着，站住不动了。魏大勋看中了机会就哄，“怎么还生气啦，都要回学校了还跟哥哥生气呢。”
俩人面对面站着，魏大勋这句话说完，又是一阵大眼瞪小眼。过了会白敬亭终于张了嘴，还是惜字如金，“你就会问成绩。”
旁边一辆车打着车灯开过，魏大勋把人护在身边，带着往路边走了几步。等车开走了，看不见了，才继续他的哄小朋友大业，“下回不问了，保证不问了行不行？”
“你高中英语才七十多分。”白敬亭挺记仇。
“是，你比我厉害，所以说你考得好嘛。”魏大勋逮着马屁就拍，就差给白敬亭唱一个你是真的很不错，“不生气了，来亲一个。”
小朋友还是好哄，听见魏大勋发出和解信号了，就干脆地抬起了脑袋。两个人挨着停车场的墙边，站在别人的车边上，一个抬着头一个低下去，结结实实地嘴唇对嘴唇亲了一口。亲完了魏大勋把脑袋挪开，白敬亭还皱了下眉头，魏大勋揉揉他的耳垂又哄他，“回车上再亲，亲个够。”
白敬亭这才小小声说了好。

回去的车上白小朋友脸通红，狠命晃了几下脑袋，也只是把脸弄得更红了。他干脆把脸贴在车窗上降温，外头气温零下几度，车窗凉冰冰的在暖气里挺舒服。魏大勋在驾驶座上偷笑，右手又伸过来摸白敬亭的手，被小朋友一下打开，“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！”
魏大勋咋咋呼呼大呼小叫，“知道得还挺清楚。”
“我明年就十八了，可以考车牌了。”白敬亭重新把脸贴在窗户上，声音有点儿不清不楚的可爱。
魏大勋嗯了一声，转过去专心开车，夜里居然下了点儿雨，车灯和路灯映在挡风玻璃上，有点儿莫名的好看。白敬亭靠着窗户看他男朋友开车，暖气热烘烘的，心里不知道怎么也暖和了，就算现在魏大勋问他一百遍英语成绩好像也没什么所谓。
读书，考试和魏大勋，好像是十七岁的白小朋友心里仅有的几件东西，然而最后那一个，比重是另两个怎么也追不上的。
察觉到白敬亭的视线，魏大勋扭过头看着他弯了眼睛，给他飞了个吻又赶紧转回去看前面。
白小朋友的脸红病，短时间大概好不了了。

“车停这儿差不多了吧？”魏大勋在转进S中的路口放慢了速度，问白敬亭。
白敬亭看了眼前面的路，还有好大一截，下着雨也不方便走。于是摇摇头，“再往前面点儿开吧。”
魏大勋说，“我怕你爸看见。”
白敬亭才转过去看他，“怂不死你！”现在还怕，把人拐出去的时候干嘛来了。
魏大勋被他这口气逗得直笑，又重新踩了一脚油门，“逗你的，哪能让我的小朋友淋雨啊。”
白小朋友泄愤一样地捶了一下他肩膀，闹得他夸张地大叫，说谋杀亲夫了，把哥哥这老骨头打坏了。小朋友说，“你哪儿老了？”
魏大勋停下车笑着看他，“哥哥比你大六岁呢。”
小朋友扬起脸，“是我还小。”
魏大勋就捏他脸蛋儿，说好好好，是你还小。
下车之前魏大勋又把小朋友按着亲了一台，吻他软软白皙的脸颊和下巴，最后一个亲吻盖在了他那颗泪痣上面，亲得小朋友紧张地闭上了眼睛，睫毛止不住地颤动。最后放开白敬亭的时候魏大勋摸了摸他的脑袋，“回去好好晚修，不认真我会知道的啊。”
白敬亭吐槽他这怎么能知道，被他神秘地盯着，莫名地一阵心虚。主动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，“我要不认真肯定都是你的错。”
说完开门下车，撩完就跑，剩下魏大勋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出神。
小朋友跑出去几步，回头去看车里的魏大勋，冲他招了招手。魏大勋赶紧给他比动作，让他把帽子戴上别淋雨，白敬亭点了点头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了，在黑暗里显得更像个小雪人了。
蓝白相间的小雪人儿从铁闸的开口窜进校门，保安从收发室里往外追，小朋友踩了风火轮似的溜进教学楼没了影儿，没追上。等保安骂骂咧咧坐回收发室，门口那辆SUV也不见了。

白敬亭踩着铃声跑回了教室，同桌的女生看了他好几眼，最终也没说什么。白敬亭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在座位上坐下，摊开一本英语练习题。
时钟的分针转了小半圈，练习题还一个字没动，白敬亭正发着呆，抽屉里的手机一震。他偷偷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，是魏大勋发来的消息。
“就看看你有没有好好晚修”
白敬亭一下笑开了，把手机调了静音塞回抽屉里，在课桌上趴了下来。
等晚修结束的铃声响了，趴在桌上的白敬亭才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掏出手机，打开微信回复。
“下晚修啦”
那边很快回过来。
“就知道你没好好晚修，下回不给吃麦当劳了。”
白敬亭抱着手机笑，同桌几秒钟收完东西出去了，他也毫无察觉。
距离下次以改善伙食为名义的约会还有三天。

——end
后排恭喜兔子出生

以及小朋友不给你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