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早早

注意：21×15年龄操作，一次约会的前传

全文7500+，一个纠结的初恋和表白故事

（我写的这都啥啊 跪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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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白敬亭掰着手指数到手指头都不够用了的时候，魏大勋终于放假了。白敬亭把面前的课本翻了几页，用手弄皱了一点儿，才好好坐直了，听着门外魏大勋和自家老爸打着招呼，声音离他的房门越来越近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他自己的心跳声也跟着越来越大，扑通扑通地响。

魏大勋的声音在门外消失了。紧接着咔哒一声，房门打开了。

白敬亭几乎是同时扭过了头，看见门口站着的人，魏大勋穿了件白色的T恤，胸口是蓝色的山水图案，牛仔裤皱巴巴的还是上个夏天穿的那条。他一只手握着门把，一只手抬起来跟他打招呼，脸上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，让白敬亭也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
“你放假啦？”坐着的男孩儿挥了挥手，拖鞋在地面上踩了几下，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。门口的人关上房门往里走，两个人面对面站住了，魏大勋看着几天没见的小孩儿，他学校离得不远，俩人也时不时能见到，期末这几天忙了才没见面而已。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隔了好久了，魏大勋甚至还错觉白敬亭长高了一些，“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呢？”

“才八天没见就长高，要能这么容易就好了。”白敬亭话是这么说，还是凑上前去在他旁边比了比身高，两个人肩膀靠在一块儿，“没长，你蒙我呢。”

“看着是高了啊。”魏大勋抬手摸了摸白敬亭近在眼前的脑袋，小孩儿初二就长到了一米八，给他不小的压力，还好现在趋势渐缓了。当然这话他没告诉白敬亭，只是又揉了两把他的头发，“要不跟哥哥出去客厅量量？”

白敬亭家客厅和厨房中间的门框上用铅笔画的全是一道一道的痕迹，是自从他俩认识以来，每隔一阵量身高画出来的。魏大勋第一次来白家那会儿白敬亭才十岁，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边，魏大勋喜欢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，下了补习课拿着自己的作业本，站在门框边上画下自己的身高，又摸摸白敬亭的脑袋，让他站好量身高。后来这门框上画的线越来越高，旁边记的时间过了好几年，两人都长大了。

“不要。”白敬亭摇头，用脑袋去撞魏大勋的胳膊让他放手，“想跟你两个人多待会儿。”

他这一句说得模模糊糊，含在嘴里似的，魏大勋听见了，放开手搂住了他肩膀，“好。”

两个人没地儿坐，坐在了白敬亭的床上，白敬亭知道魏大勋今天放假，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，魏大勋还表扬，说长大了爱干净，会收拾东西了。白敬亭被他夸得弯着眼睛笑，心里暗暗庆幸着还好收了东西，不然就没这顿夸了。桌上摊开的课本被外边吹进来的风刮得哗啦响，白敬亭心里怦怦地跳，魏大勋坐在他边上跟他聊这几天碰见的事儿，隔壁班哪一位作弊被抓了，还好他手段高明没被发现之类种种种种的事。

“也就哥哥我厉害，打小抄新方法老师都发现不了。”魏大勋刚准备展开讲一下作弊大法，才反应过来白敬亭半天没说话了，直愣愣地盯着他看，手里搓着他自己的衣服角，像是随时要拿起来擦眼镜。他凑近看了看白敬亭，小孩儿一下蹦了起来，他被这反应吓一跳，过了一会才笑，“发什么呆呢，给哥哥讲讲。”

小孩儿不情不愿地又坐下了，还往他身边靠了两下，魏大勋挺乐意，又搭了他的肩膀，大夏天两个人也不嫌热，黏在一块儿。白敬亭似乎不打算开口，坐着来回晃悠两条腿，他穿着校服短裤，趿拉着拖鞋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，原本想好了要跟魏大勋说的话居然连一句都说不出口。魏大勋也不催他，一只手搭着他肩膀，侧着头端详他的表情，给小朋友看得耳朵尖发烫，他还觉得好玩儿，“敬亭，想啥呢？”

说话的时候气息拂在白敬亭耳边，粉红色的耳廓更红了，阳光照在亮堂的屋子里，那块脆弱的耳骨都被映得透了明。小朋友紧张地咬着嘴唇，咬了上唇不够再咬下唇，一张嘴被自己啃得通红，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魏大勋盯着他看，也不说话，俩人沉默当中，魏大勋突如其来的吞咽声破坏了气氛。白敬亭抬起眼睛看他，两颗门牙还像兔子牙似的露着，眼睛眨了几下，里头亮晶晶的有些情绪，魏大勋假装没看懂。他放开揽着白敬亭肩膀的手，扭头站了起来，才背对着白敬亭说话，“咱俩还是出去吧，待会该吃饭了。”

白敬亭看着他的背影，脑子像是瞬间不转了，人还坐在床边，身体却探出去，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的腰。

魏大勋身材很好，白敬亭手环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腹肌的形状。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魏大勋背上，闻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儿。魏大勋站着，被他抱住了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站稳，像是要让他抱得更舒服点儿。白敬亭在他背上蹭了蹭，半张脸贴着他的T恤，“大勋。”

他其实很少这么称呼这个大他六岁的哥哥，小时候还叫大勋哥哥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都是没大没小地，魏大勋魏大勋地叫。这么叫出口心里也没底气，但魏大勋好像没太在意，他没说话，白敬亭只听见他的呼吸声，和不知道谁的心跳。

夏天的衣服都挺轻薄，魏大勋的T恤洗旧了，布料也就是薄薄一层。白敬亭脸贴在上面，感觉到他的体温，他有点儿不想离开，要能一直这么贴着多好，白小朋友心里晕乎乎地想。

在白敬亭几乎以为时间停止了的时候，被抱着的人拍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，“怎么啦？我们先去吃饭，一会儿再说？”

白敬亭试着去抓魏大勋拍他的那只手，被人灵活地躲开，他脑袋还埋在人背上，在他背上用力地蹭了两下，表示摇头，不放。

门外却传来自己妈妈的喊声，“敬亭，大勋，出来吃饭了啊！”

魏大勋又拍了两下小朋友抱得紧紧的手，“吃饭了，啊。”

语气还是温柔，却给小朋友听出了点儿不放不行的意思。白敬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，松开了环着他的手，其实他脑子里还有点儿迷糊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，被魏大勋拽着站了起来，才迈开步子往客厅里走。

 

一顿饭吃得不能再郁闷。白敬亭看着魏大勋在自己对面扒饭，只能气鼓鼓地拿筷子往米饭上瞎戳，还被爸爸打了一把手背，让他不要浪费粮食。到最后他干脆放下碗筷拒绝进食，连魏大勋都拿他没法。

白妈妈看看自己儿子，又看看一边的魏大勋，“怎么啦，刚放假就吵架啊？”

“没有没有。”魏大勋笑说，然而白敬亭在他对面哼了一声，倒显得更像是吵架了。白老师也不管他俩幼稚的互动，推了推自己眼镜，“过两天敬亭他们班谢师宴，我和他妈妈都开会，等他们结束了，大勋你去接一下他，行吗？”

“不要他接。”魏大勋还没回话，白敬亭就开口了，说完扭过头不看魏大勋，留他一人苦笑。魏大勋笑了两下，“行，你们放心吧，我去接他。”

刚说完又被小朋友结结实实翻了一个白眼，白老师哎了他一声，正要教训，被魏大勋摇摇头阻止，“多大点事儿啊，没事。”

“也就你脾气好，宠坏了。”白老师叹口气，也不好就这事责怪魏大勋，他对白敬亭好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，白老师有时候和妻子说起来，还怪白敬亭自己恃宠而骄。但这事也没别的办法，于是就这么算了。

吃完饭白敬亭又被妈妈撺掇着去送魏大勋，他哼哼唧唧地赖在饭桌边上不想去，魏大勋也在门口说不用送了，白妈妈还是一把拽起自己儿子，把他往魏大勋身边推，“去送送，哎呀，大勋都好久没来了，让你送送怎么啦？”

白敬亭嘟囔着不就八天么，有什么好送的，换着鞋抬头对上魏大勋的眼神，带着笑意地看着他。他赶紧又低下头去，装作要找鞋拔子，拿起来又放下了，才推了一把站在一边的人，“走吧，走不走了还。”

耳边像是听见那人的轻笑，小朋友心里又不是滋味，二十多岁的大学生，也就会嘲笑自己玩儿吧。拿上钥匙关上了门，他还继续推着人走，也不肯抬头看一看，那人早就笑得看不见眼，被他推着几步一个踉跄。

“我自己走吧，啊。”魏大勋开口说，还是哄小孩儿的口气。白敬亭就撒了手，跟在他后边埋着头走，进了电梯也不说话，靠在边上看电梯里的广告电视。感觉到那人的视线，白敬亭心里悄悄盼他开口说点什么，或者过来揽他肩膀，拉他的手。但是魏大勋没有，等电梯下到了一楼，就转过来看着他，又等他先出去。

小区里边的这段路，安安静静的，路灯稀少，投下昏暗的灯光。白敬亭故意走在后边，跺脚去踩魏大勋的影子，他在哪个电影里看的？一个人踩到另一个人的影子，两个人就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。

白敬亭十五岁，他喜欢的哥哥今年二十一，六岁的差距对刚刚初中毕业的小朋友来说，是两个代沟，特别遥远。毕业的聚会上，好多人起哄着说要趁这个假期表白，谈恋爱，白敬亭眨着眼睛看那些莫名兴奋的女生，低下头给魏大勋发了一条信息，什么时候来接我啊？

魏大勋回短信的时候，白敬亭拒绝了第二个来表白的女生，看到手机上魏大勋的信息，说对不起啊，论文没写完，不能来了。

青春期的小朋友觉得特别委屈，委屈得看都不想看第三个跑来他旁边坐着的女生，关掉了手机，自己站起来回家了。

其实他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回家，因为爸妈都忙，他上的是寄宿初中，每次周五放学，魏大勋会跑来接他，把他送到家门口再回自己家去。魏大勋就像他的保镖，他的司机，但是这次白敬亭甩着手走路，他心里想，白敬亭，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来接你回家啊。

回到家里小区的时候，路灯已经亮了，周围都是夏天的小虫子绕着在飞。兜里的手机被他关了机，他瘪着嘴巴往家走，心里念的都是魏大勋、魏大勋，然后就像心电感应，看到那个今天因为写论文没有来接他的人站在面前。

后来魏大勋怎么教训他不接电话，手机关机，自己从聚会上跑出来也不报备行踪，等等等等的所有劣迹，怎么用手轻轻地打他脑袋，伸着一根手指很没礼貌地在他面前比划来比划去，都敌不过白敬亭心里突然明朗的心跳声了。

白敬亭决定，要在这个假期表白，谈恋爱。

“…是生什么气啊？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，白敬亭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的时候，魏大勋在叫他。白敬亭晃了两下脑袋回过神来，看着面前的人，耳朵因为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又烧得通红，好在小区里光线太暗，他觉得魏大勋也看不清楚。魏大勋停下来不走了，看着他的眼睛，“敬亭，你告诉哥哥，生什么气呢？”

“没有。”白敬亭故作冷静地答了一句，又看看不远处的小区铁门，心里思考着在这里表白的可能性。匆匆路过的几个教职工叔叔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，小区里的人都认识他和魏大勋，万一两人之间有点什么气氛，他觉得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。于是往魏大勋身边靠了靠，继续往前走了，魏大勋也跟着他，还不忘自己的问题，“为啥生我的气啊？”

“谁生你气，没气。”他也知道自己很没道理，不是生魏大勋的气是什么呢，他以为魏大勋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，他觉得自己在抱住魏大勋的时候，听见了对方加速的心跳。但是这个过于稳重的大学生哥哥什么也不说，假装什么也不知道，白敬亭有点儿生气了，觉得他把这个重任全都推在自己身上。但是这样闹下去什么也改变不了，于是他开启了下一个话题，“我上S中了。”

“嗯，我们敬亭就是厉害。”他被S中录取这事，才收到通知书就告诉了魏大勋，现在再提出来说，魏大勋也没觉得啰嗦，又把当时微信里表扬他的话说了一遍，“哥哥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。”

“我爸可高兴了，立马给我弄了一整套高中教材。”今天下午揉皱的就是高中英语第一册，白敬亭心里偷偷想。

魏大勋在边上笑出了声，都能想象小朋友拿到那一叠书时候的表情。白敬亭不爱读书，魏大勋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被自己带的，但他觉得自己有教好小朋友的责任，“都给你买了，你就装模作样看看呗。”

“多无聊啊。”白敬亭轻轻踢面前的一颗石子儿，这东西恐怕是知道他心里有事，专门撂他面前来膈应人的。眼看着走到小区门口，心里的话还没能说出来，白敬亭有点儿自暴自弃了，完全忘了自己先前气的什么，一只手强行塞进魏大勋手臂和衣服的空隙，两手抱住他的手臂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。保安亭顶上的灯坏了，白敬亭强迫症似地盯着它看，感觉到魏大勋的手指在自己胳膊下边动了动，像是不知道往哪儿放，干脆握成了拳头。

四周有蝉声在响，知了知了地叫，白敬亭心说你要是真知道了我心里怎么想，就告诉我吧。

“敬亭。”魏大勋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好听的尾音，白敬亭心里跟着一跳，等着他接下去说什么。魏大勋沉默一会，开口却不是他想听的话，“过几天谢师宴，我去接你。”

这句说得很慢，很认真。白敬亭恍惚觉得魏大勋是在向他表白，但说话内容又太过日常熟悉，他下意识嗯了一声，没有接话。

“不生气了？”魏大勋没挣脱他的手，就让他抱着，又问他。

“嗯。”白敬亭不置可否。

面前的小区入口有车进来，刷卡声刺耳，保安从亭子走出来查看情况。那保安也是熟人，看到魏大勋和白敬亭在一边站着，打了个招呼。

白敬亭像被惊扰了一样放开魏大勋的手臂，乖乖站在旁边，魏大勋往前走了他也不跟，在原地跟他招手。

魏大勋对着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，转身出了小区门。白敬亭才回过头，一步一步地踏着回家，手里的钥匙叮当作响。

回到家白敬亭就躲进自己房间，摸了摸自己手臂，又摸自己脸颊。魏大勋的味道和体温好像还留在上面，他甚至想今天都不要洗手洗脸了。十五岁青春期的白敬亭小朋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，觉得周围包裹的都是魏大勋的味道，就好像那个人抱着他，还抱得很紧。

 

谢师宴的地点一早就发给了魏大勋，白敬亭坐在西餐厅花园的秋千上，看着周围的其他同学聊天，低头看了看手机，魏大勋刚给他发了微信，说快到了。

天黑了一半，谢师宴从下午开到傍晚，老师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离场，白敬亭和他们说了再见，心里也知道，毕业之后大概很难再见到过去的老师了。然而想想魏大勋，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三年，还天天往自己家里跑，白敬亭嘴角勾了勾，为他俩长久的关系感到骄傲。

魏大勋终于出现的时候，周围的同学也有小小的沸腾，他们中间不少都认得白敬亭这个帅气的大学生哥哥，甚至有几个女生，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迷妹。女孩子们想着这大约是最后一次见面了，凑上去围在魏大勋的身边，白敬亭刚落在地面的脚收了回去，又一次心情烦躁地荡起了秋千。

他喜欢的人为什么这么受欢迎，小朋友无视了自己也很受欢迎这件事，心里闷闷地在想。

女孩们不知道在和魏大勋聊什么，叽叽喳喳的一片，白敬亭用力蹬着地面，让秋千更高地晃荡起来。魏大勋应对着女孩们的搭讪，四处环顾着找白敬亭，小朋友感觉到他的视线，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捂住了脸。

鞋底在地面发出难听的剐蹭声，秋千缓缓停下，白敬亭听见魏大勋的声音，“敬亭？”

他把捂着脸的手放下，魏大勋站在他面前，低下头看他，迎上他视线就笑说，“要哥哥陪你坐一会吗？”

白敬亭眨眨眼，又摇摇头，“走吧。”

魏大勋就伸手把他拉起来，白敬亭握着他修长的手指，拇指偷偷在他手心里蹭了两下。心里痒痒的。

魏大勋拉着他和同学说再见，白敬亭应付似地，随口说了几句拜拜。女生们看见他们要走，脸上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，魏大勋抬高了声音说，“再见啊。”

说完转身和白敬亭一起走了。

西餐厅距离最近的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，不用说也知道魏大勋把车停在那里。到了时间，路灯开始亮起。魏大勋走在白敬亭身边，两人都没说话，白敬亭想到魏大勋刚刚高中毕业就去考了车牌，拿着那个黑色的小皮本子过来和他炫耀，他说敬亭啊，哥哥有证了，以后带你到处游山玩水，去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。

白敬亭突然停了脚步，魏大勋走了两步也跟着停住，回头看他。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，一下跳到魏大勋的背上，像个需要别人背着才肯走路的小孩子，他两手环住魏大勋的脖子，随即被魏大勋抱着大腿往上托了托。

魏大勋就这么背着他往前走，小朋友在他背上笑了，靠着他的脖子越笑越开心。魏大勋也就跟着他笑，笑了一会问他，“开心了？”

“你别把我背这么高。”白敬亭凑近他的肩膀，又去闻那股熟悉的味道，魏大勋答应着，好好好，把他向下背一些，他就又开始笑。

从西餐厅到停车场的这段距离，魏大勋背着他晃悠地走，一路上碰到不少神色惊讶的路人，白敬亭装作没看见，魏大勋也没理会。到了露天停车场门口，魏大勋终于不得不把他放下来，看到小朋友耳朵通红，上手摸了两把。

“干嘛？”小朋友抗议。

“没事。”魏大勋抬手摸他的脑袋，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掏钥匙。

 

魏大勋开的是家里的车，前阵子他说毕了业再买车，之后就能自由自在带着白敬亭出去玩儿了。白敬亭先坐了副驾，正在自己系安全带，魏大勋关上驾驶座的门，凑过来给他把安全带扣子按好。

他的头发擦过白敬亭的鼻尖，小朋友一下子僵住，不知道该看哪里，该干什么。

明明刚才还凑得那么近，可能是车里的空间太过狭窄，才让他有种气氛微妙的错觉。

魏大勋直起身坐好，却没有发动引擎，白敬亭心情忐忑地听着他在旁边叹了口气。

“敬亭。”他说。

白敬亭答，“嗯。”

“你现在才十五岁。”魏大勋说了这一句，好像很不满意自己的说法，挠了挠头，“我比你大六岁，你还太小了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承诺或是什么的，在什么都不能确定的情况下，我不敢跟你说这个话。”

“啊。”白敬亭后背发麻，他稍微做了一下回应，就又屏住了呼吸。

“我现在是认真在跟你说。最近这一阵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。我俩认识五年了，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，但是最近特别明显，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，但是我不能确保自己…不是，我知道老师和师母肯定不会同意，你现在还小，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受苦。以后肯定会很辛苦，现在还太早了，我怕你捱不过去。你还在上初中，我大学还没毕业，我没法给你特别好的生活，我俩也不会有什么白纸黑字，未来还会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，你爸爸妈妈会不同意，我爸妈也不一定接受，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，你的同学老师会怎么对你，我都不敢想，我怕我就这么跟你说，我太自私。”

魏大勋又叹了口气，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。我俩这样会很辛苦，我自己无所谓，但我得考虑你，我能等你，但是你还没成年，你还有的是机会改变，上了高中会有新同学新朋友，我不想现在就把你绑着，我没那个权利限制你以后喜欢谁，限制你的生活，我不可能让你跟着我辛苦。”

白敬亭张着嘴巴，偷偷捏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，还用指甲掐了几下，放了手还隐隐地疼。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瞪得太久，有点儿发酸，他张了半天嘴才重新掌握说话的能力，“那…你啥意思啊？”

魏大勋笑了一声，拍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，“我还是觉得我太自私了。”

到底什么意思呢，白敬亭一下扭过头去抓住魏大勋的手臂，“你是啥意思啊？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？”

魏大勋侧过去看心急的人，小朋友像是要哭了，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。他心里一下子软得不行，他从来都宠着这小孩儿，见不得他一点委屈。于是他倾过身去摸摸他的头顶，“喜欢。”

小朋友一下子抽抽鼻子，不说话了。短短的沉默之后他闭上眼睛，声音发抖地说，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
魏大勋吸了口气，凑近了他。白敬亭做好了接吻的准备，憋着一口气不敢出，听见魏大勋挪过来时座椅发出的微小声响。

一个吻落在他露出来的额头上，正中央，魏大勋的嘴唇有点儿干，但是很软，白敬亭突然被亲到额头，差点跳起来，魏大勋轻轻笑了一声，手指顺着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
“我们不急。”魏大勋凑近他的耳边，低沉的气音让白敬亭脸更红了，闭着眼睛不肯睁开。魏大勋好声好气地哄了两声，白敬亭才悄悄睁开眼睛，眯着眼看到魏大勋嘴角的梨涡，于是又闹起了别扭，扭头去看窗外，魏大勋怎么扒他的脖子，他都不肯再看魏大勋一眼。

刚才他只是撅了一点点嘴，只是一点点。白小朋友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路灯，偷偷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口，理直气壮地想。

 

白敬亭初中毕业的这个暑假，计划实现了一半。

被表白，然后谈恋爱。

在高中英语第一册翻到第二页的时刻，他又定了一个新的目标。

这个目标叫初吻。

——end

完蛋 感觉自己立了个写初吻的大flag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写了吧（。

看到这里的朋友们很感谢 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几把

再见了 我滚了 两个专八都结束了 激情更文然后去浪了（。）